一场同学聚会，差点让我失去一切

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宿舍楼下的消防车灯光重叠。“……再说吧。”我听见自己说，

“在开车。”暴雨砸在厂房彩钢瓦上的声响，像极了催命符。

我盯着报关单上那串猩红的数字，德国产液压阀的进口税率比预期高出7.3%。

小陈把计算器按得噼啪作响，空气里浮动着她发梢的茉莉花香，

混着车间飘来的PVC板焦糊味。“王总，这个月工资……”她扯了扯米色套裙的腰线，

那里勒出新鲜的褶皱，“维科那笔预付款已经全部转为原材料押金了。

”窗外的塔吊悬在灰雾里，像支将熄未熄的烟。我摸出手机，

同学群消息正以每分钟三条的速度刷屏。

张蕾晒出浦东丽思卡尔顿的泳池照：“感谢王总厚爱，

我家宝贝说这是她住过最棒的酒店~”照片角落的香槟杯里，

金粉色液体在暴雨天显得格外刺眼。陈志鹏的语音消息突然跳出来：“老王，

男同学们听说女眷住行政套房，闹着要公平对待啊！”背景音里分明有搓麻将的响动，

“李强说他打呼噜吵人，非要单间不可……”财务室的日光灯管突然爆闪，小陈的尖叫声中，

我瞥见玻璃门外仓管员推着成箱的茅台经过。那是去年中秋给质监局备的礼，

此刻透明塑料膜在灯光下泛着蛇鳞般的冷光。“告诉他们全部升级。

”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，“都记我账上。”暴雨在傍晚转成冰雹时，林夏发现了账户异常。

我缩在车库的奔驰里，车载香薰喷出的雪松味裹着手机屏幕的蓝光。

岳母的未接来电显示17通，最后一条语音消息带着潮水般的杂音：“朵朵在儿童医院，

急性喉炎！

手机突然跳出网银提示：您尾号8818的账户于19:47支出386,720.00元。

锁屏壁纸上朵朵戴着生日帽的笑脸开始扭曲，

车载屏幕同步映出虹桥公寓的抵押合同扫描件——林夏的电子签名处，

赫然留着道猩红的指印。“王峥！”车库感应门升起的声音里，林夏举着伞冲进来，

伞骨上挂着冰碴。她真丝睡袍下摆溅满泥点，左...